深夜随笔，是个在动笔写的时候没预想到会变成这样的故事。
一开始只是轻微的瘙痒，再后来是隐隐的灼烧，到现在，她的脊椎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一劈入骨的剧痛。
遍寻名医无果，她寝食难安，几近衰竭。病痛没有源头，莫名开始却好似永不结束，纯粹意义上的痛楚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，学习工作等等日常事务也被迫暂停。学校的一个学妹前来关心，想要帮助但束手无策。她一边拂去从额上滴落的冷汗一边摆手，说，怕是命不久矣，你不必再来看我。
“你这是说的什么蠢话？”
“我是在劝你走。”
满脸忧虑的人被她强行推出门去，落锁的声音决绝，抬起手放至鼻尖，指上还残留着温香软玉的丝丝热度。背后的疼痛像一条翻滚的巨蛇，她瘫倒在地，长长地喘息。指甲嵌入手心，渗出的鲜血蜿蜒成一条黑色的河流。
又一个夜幕在煎熬中降临。
她的意识昏沉起伏，痛感延续的时间过长反而变得麻木。恍惚中她听到背后窸窸窣窣，一株虬结的巨大藤蔓破开她的脊背迅速生长。藤条根部结出花苞，红色的花瓣打开露出的是苍白的翼骨。一对畸形的翅膀唰地张开，猛烈地振动掀起一小股飓风。飓风把某种声音带到她的耳边，她听着，睁大眼睛，然后泪水随着眨眼的动作静静掉落。
那是在某个一切还很好的下午，阳光浅浅照在那个女孩身上。她的眼里闪着明媚的波光，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。她看着自己，喊了声学姐。
疼痛在这一刻锥心刺骨。
“学姐。”
——爱是痛楚。
* * *
女孩低着头站在门口，门里面静悄悄地没有动静。她半天前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，但她一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。
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腕，那里有条无法愈合的创口，正一丝丝地向外渗血。
她闭上眼睛，又睁开。她抬起头，敲响房门。
“学姐，学姐。”
end